在线客服系统

期刊库

教育   经济   科技   财会   管理   
医学   法学   文史   工业   建筑   
农学   水利   计算机   更多>>
 首 页    论文大全   论文精品    学术答疑    论文检测    出书咨询    服务流程    诚信通道    关于我们 

陈自仁长篇小说《白乌鸦》的象征艺术(2)

人气指数: 发布时间:2014-08-27 14:22  来源:http://www.zgqkk.com  作者: 韩爱强
分享到:

 

  可以看出,白乌鸦与涎水沟、逃难者之间的命运是如此相通。我们已经知道,涎水沟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里多呆傻人,常年将涎水挂于胸前。在这里,经常可以见到的是白乌鸦、麻风人、呆傻人和大骨节人。乌鸦变白,是因为得了白化病,是体内缺少黑色素,而乌鸦和人得病正是因为这里的水土里缺少了某种成分。但是,涎水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得病。它分为上、下沟,上沟住的都是逃难者,下沟才是麻风人,麻风人是被上沟的人赶到下沟的。在王琼的文章里提到的一点,也是我之前所注意到的,那就是在小说中对于世界的划分:“以麻风村为界,小说中被分割为沟外、上沟和下沟三个相互割裂的世界,且这种分割呈现为层级式价值秩序,即沟外代表着健康、正常、完整、高贵、合理、美好的一极,下沟代表着疾病、反常、残缺、低贱、不合理、丑恶的另一极,上沟居中过度。”不过,这三者之间看似是相互独立、完全断裂的,实际上是有着这样一种联系的:沟外——上沟——下沟——沟外。可以说,在这之中,是时常发生着“冲突”的,并且因着这些“冲突”才呈现出一种循环往复的态势,使得小说所描述的世界完整起来,成为一个整体。这些“冲突”具体表现为:逃难者是从沟外闯入上沟的;上沟人对下沟的麻风人持有高度的警惕性,禁止他们踏入上沟一步,并且,下沟人也正是上沟人赶走的;下沟人对沟外望而却步,他们只能待在下沟等待着身体溃烂,等待着自生自灭,同样,对于上沟,他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会担心一个轻易的动作即招来丧身之祸。

  然而,整部作品中,关于麻风人的描写并不多,很多时候,他们都处于失语和缺席的状态中。但是当麻风人一出场,便将整部小说的叙事推向了高潮。下沟人几乎是以巨人般地楔人了整个世界的眼中,让我们看到了那些卑微的生命拥有着迥异于“正常人”的伟岸的身躯和高贵的灵魂。他们的所作所为就令人震惊,让作为无病无灾的上沟的正常人(如天罡等),也包括作为读者的我们(至少是我)感到惭愧。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病的,认为自己没病本身就是一种疾病,而那些疾病缠身的人往往是最接近于健康的人。这里的“健康”,不仅仅是指身体上的,更多地包含着灵魂上的。可以说,《白乌鸦》恰恰体现了这一点,涎水沟下沟的这些病人膏肓的麻风人,他们什么也不怕,他们是何等地崇高、无私和伟大,所谓的那些“健康人”和“正常人”在他们面前显得是多么地卑俗。

  麻风人的出场是与红绸紧密相关的。也正是红绸的悲惨命运,让我们看到了麻风人的崇高和伟大。当阿莲逃难时,正是白乌鸦将她带入一个可以避难的地方。出于同病相怜的缘故,阿莲特别同情白乌鸦,并嘱咐红绸每日给白乌鸦食物吃。红绸由于长期的喂养白乌鸦,渐渐地就和白乌鸦有了感情,而白乌鸦也对红绸有了依赖。随着弟弟秦生的出生,阿莲和老蔫几乎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秦生的身上,而红绸则被冷落,这使得她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时常做些极端的事情试图引起父母的注意,加之夯爷兽性发作时对她的欺侮,她不得不选择自缢的方式企图得到解脱,还好被及时地抢救了过来。不过,最后她还是跨出了危险的、不该跨出的一步,表面叛逆实则希望得到理解的她怀上了亲生父亲费仁(马古拜)的孩子。面对所有人的不理解,她选择了在一个夜晚悄然地离开了村庄,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了哪儿。

  直到第二年盛夏,来自下沟的红绸抱着瘦弱的婴孩出现在上沟的村口,跪求着想要见爸妈一面,想要爸妈看一眼她的孩子,想要得到爸妈的原谅。可怜的是,上沟人都拒绝她进入村子,并且在最后被费仁开枪打死。而红绸那无望的乞求和哭喊则充满空气中,久散不去,整个场面令人悲痛不已。而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更是令上沟人惭愧不已,甚至无地自容。“真想不到,一群被麻风病放倒的人,一群天天等死的人,心地竟然这么善良,这么宽广。当上沟容不下红绸的时候,是他们收留了红绸。人说人怕的麻风人家,竞成了红绸的落脚处。如今红绸死了,他们又收留了红绸的娃。上沟人怕红绸,怕红绸的娃,麻风人啥都不怕。不管是谁,麻风人都敢收留。涎水沟是收留落难人的地方,可真正收留落难人的地方,是涎水沟的下沟,是那让人想起就害怕的麻风人家。他们收留了红绸的娃。这一点,上沟人永远做不到。天罡心里,对麻风人充满了由衷的敬意。别看那些麻风人,有的容貌毁坏了,有的四肢残缺了,走路都很艰难,在天罡看来,他们个个无比高大,顶天立地。”

  红绸的悲剧可以说是多种因素综合影响下造成的,而费仁则是红绸的死的直接凶手。但是,当昔日残忍的刽子手费仁(马古拜)得知红绸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时,他首先是选择了逃离。但是,最终他还是在那一丝仅存的良知的牵引之下,朝着红绸的坟前缓缓走去,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股混浊的眼泪,流出了费仁的眼窝,顺着干瘪的两腮,流进了焦黄杂乱的胡子。费仁不知道自己为啥要流泪。几十年来,他生生死死,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再也不会流泪了,可看着红绸的坟头,还是流泪了。这是伤心的泪,是痛苦的泪,是忏悔的泪,还是赎罪的泪,他不知道,也说不清楚。他默默地跪着,让那混浊的泪,静静地流,静静地流……”很快,费仁的踪迹被涎水沟上沟的人发现了,于是,他只有逃向远处的森林。对于这个结局,我和刚杰·索木东的观点是一样的,赞同作者给予费仁的出路。

  四

  毕竟,即便是昔日的杀人魔王,在人伦和亲情的最后的底线面前,他的人性还未完全泯灭,还有一丝残留。毕竟,作者所接受的是在儒、道、佛综合影响下的文化,而非东正教影响下的俄罗斯文化,所以,作者不会成为托尔斯泰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无法创造出《复活》中聂赫留朵夫和《罪与罚》中拉斯科尔尼科夫那样主动承担罪责并走向监狱的人物形象,况且在《白乌鸦》那个疯癫的、非理性的年代里,已经处处是监狱了。稍感幸运的是,博爱和宽恕从来都是宗教思想的最核心部分。博爱和宽恕是不分宗教的,正如文学的精神是不分国界的。所以,在这一点上,作者和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共通的。其实,当陈自仁老师的作品选取了“逃难者”和“麻风人”这样一个特殊的、弱势群体作为叙述的视角进行倾心书写,这种写作行为的本身就已经具有着博爱和宽恕的情怀。更何况,作者作为“一个具有丰富内心世界与精神生活的作家,必然时刻关注着这个世界隐秘的精神图景,并且能够在经验与记忆、个人与世界、宏大与细微、想象与虚构、存在与遗忘等复杂关系中精心琢磨”。所以,作者还是让费仁逃进森林深处,让森林,大地,再次用她那浩茫无际的博大胸怀接纳了费仁,收留了费仁,给了费仁一个最后的栖身之所,让以他自己的方式度过余生,忏悔也罢,饮恨也罢。


期刊库(http://www.zgqkk.com),是一个专门从事期刊推广、投稿辅导的网站。
  本站提供如何投稿辅导,寻求投稿辅导合作,快速投稿辅导,投稿辅导格式指导等解决方案:省级投稿辅导/国家级投稿辅导/核心期刊投稿辅导//职称投稿辅导。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投稿辅导_期刊发表_中国期刊库专业期刊网站无关。投稿辅导_期刊发表_中国期刊库专业期刊网站站对文中陈述、观点判断保持中立,不对所包含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或完整性提供任何明示或暗示的保证。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承担全部责任。

 
QQ在线咨询
投稿辅导热线:
180-1501-6272
微信号咨询:
fabiaoba-com
咨询电话:18015016272 投稿邮箱:zgqkk365#126.com(#换成@)
本站郑重声明:文章只代表作者观点, 并不意味着本站认同。所载文章、数据仅供参考,使用前请核实,风险自负。
部分作品系转载,版权归原作者或相应的机构   若某篇作品侵犯您的权利,请来信告知.版权:周口博闻教育咨询有限公司 
Copyright © 2005-2023 . 期刊库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