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市场化时代的中国，向往现代文明又留恋淳朴家园生活的乡土文学变成了与现代性相迷惑的一种文学表现。中国乡土文学本来与古典意趣和农耕家园相依存，它发生在现代性与古典性相交之时，现代生存被寄托于一个古典世界，现代审美意识被古典式的淳朴生活所吸附，而市场化中国的乡村文学已不再具有纯正的乡土意趣和家园品质，也扭曲了乡土中国的形象。 关键词：乡土文学；家园品质；古典意趣；田园想象；乡土中国

　　一

　　在市场化时代的中国，乡土文学更加繁荣了还是更加衰落了？这是个令人迷惑的话题，似乎有关乡村的文学作品数量众多，很多的作家和批评者能很轻松地就倾向于乡土文学繁花似锦，并且陶醉于和推动着这样的感受。实际上，在21世纪之初清晰的市场化中国形象中，我们面临的是不断蜕变的乡土文学，它可能离最早在20世纪之初朦胧的现代中国发生的乡土文学已经越来越远。

　　于是，我们首先需要深入探询：什么是乡土文学？在20世纪中国现代文学发生所参照的西方文学中，并没有“乡土文学”的概念，只有“地方文学”这样的概念。《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对“乡土文学”的解释是：“美国一种文学体裁的名称，在美国南北战争后不久，以其独特的体裁出现，成为延续近30年的唯一最流行的美国文学形式。它着重描绘某一地区的特色，介绍其方言土语、社会风尚、民间传说以及该地区的独特景色。J·F·库珀的边疆小说被誉为乡土小说的先驱，与其并驾齐驱的还有著有《纽约荷兰人故事集》的W·欧文。”①

　　由此而知：1.“乡土文学”并不是一种可以普及文学领域的任意说法，而是有其特定性的，也就是说，并不是描写了乡村就是乡土文学；2.中国古代只有田园文学，并没有乡土文学这种文学形态中国乡土文学只是因20世纪初期新鲜的西方文明与古老的中国农耕文明、世界现代文学与中国古典文学相遇而发生的；3.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中国乡土文学与美国J·F·库珀和W·欧文所代表的乡土文学有直接联系或者相似联系。

　　从这样一种理解出发，我认为这样的说法是有道理的：罗强烈在《乡土意识：现当代文学中的一个主题原型》中将“乡土意识”一词作为现当代文学的一个主题原型提出②，木弓在《“乡土意识”与小说创作》一文中认为，“乡土意识”是在精神文化上表达出对传统和农业文明的价值肯定。③但这样两个说法有局限性：1.它们局限于从主题角度出发的研究；2.它们局限于中国20世纪二、三十年代发生的乡土文学。不过，这仍然是研究市场化时代的中国乡土文学的重要参考。

　　此外，鲁迅对乡土文学的一个著名论述历来被视做乡土文学概念研究的基石。鲁迅说：“蹇先艾叙述过贵州，裴文中关心着榆关，凡在北京用笔写出他的胸臆来的人们，无论他自称为用主观或客观，其实往往是乡土文学，从北京这方面说，则是侨寓文学的作者。”④但以此作为乡土文学的概念基石会有所偏颇，鲁迅仅仅说凡这样写的往往是乡土文学并没有说，只有这样写的才是乡土文学。因此，以鲁迅的这个说法作为乡土文学的完整概念是不得当的，这可能会成为当代某些人坐在城里写乡村而自诩为乡土文学的理由。

　　以这样一些界定或者论说为一定依据，我认为，中国乡土文学意识和风格的一致之处主要是其家园品质，它是古典文学在现代文学中发生演变而产生的现象，是古典时代人伦化社会加田园式生活理想的现代表现，其文化经验和审美感受延续着古典传统，离开了古典的家园品质便没有了现代的乡土文学。因此，乡土文学的概念并非可以任意挪用，乡土文学有特定的文化标志、书写内容、主题意向、风格情趣，并非与乡村有关的文学就是乡土文学。

　　二

　　在市场化时代的中国文学情境中，我们需要理解的是乡土文学的基本格调和核心意识，这既呈现了其中的乡土中国形象，又代表了某种生活风格文学与生活本来是一体的。

　　如果市场化中国的乡土文学要有真正意义上的繁荣，那么，与经典的乡土文学相联系，就应该至少有两方面基本追求：一是尝试使衰落的乡土文化复兴，由此得到一种文学的乡土中国的表达，这种文学化的乡土表达应与市场中国的行程结合而生；二是新兴乡土文学应不割断与经典乡土文学的联系，是一种风格、意趣、气质的继承与延伸，但又要产生新的乡土文学的内容、观念、形式、风格、范围等等。

　　从这样的立场出发，回到乡土文学发生之初来考察，可以更加接近乡土文学的基本格调和核心意识，从而可能更加有效地考察市场化中国的乡村描写与经典乡土文学的关系，也能更加有效地谈论乡土文学的家园品质。

　　乡土文学最早发生于1922年后一批作家从事的“乡土小说”。20世纪20年代，以鲁迅、王统照、许地山、叶圣陶等人为代表，有一个从事乡土小说写作的群体，后来鲁迅先生在《小说二集》出版时提出了“乡土文学”这个说法，之后至今，并没有其他更加明确的、一般有效的对这个概念的解说或者界定。事实上，乡土文学只是一种写作思潮和审美形态，也是中国古典文学与现代文学相交相叠之时发生的一种特有文学现象。

期刊库（http://www.zgqkk.com），是一个专门从事期刊推广、投稿辅导的网站。
　　本站提供如何投稿辅导，寻求投稿辅导合作，快速投稿辅导，投稿辅导格式指导等解决方案：省级投稿辅导/国家级投稿辅导/核心期刊投稿辅导//职称投稿辅导。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投稿辅导_期刊发表_中国期刊库专业期刊网站无关。投稿辅导_期刊发表_中国期刊库专业期刊网站站对文中陈述、观点判断保持中立，不对所包含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或完整性提供任何明示或暗示的保证。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承担全部责任。